来自陌生人的
自伤多情/文
晦暗的灯光,流着水的水龙头,以及蹲着埋头刷碗的我。
洗碗盆里满满的碗泡在满满的水里,不断溢出来的洗洁精泡泡和水冲刷着地上一叠一叠的盘子。地上又湿又滑的,并夹杂着许多残渣剩饭,不过我已顾不了这许多,只是想尽快将眼前的这些又大又笨重的盘子碟子洗完。
服务员不断端来脏盘子,我不断地在洗,此时的我,弄不清脸上的水是汗水还是被溅到的洗碗水。面对着眼前一大片脏乱的盘子,自己都觉得恶,可还是皱着眉头咬着牙坚持着。就这么一天,洗碗阿姨休假了,我替的班。就这么一天,我暗自安慰着自己。
夜已渐渐深了,随着服务员端来脏盘子的频率越来越多,我知道顾客已逐渐散去。红姐端着盘子过来了,说,就剩最后一桌,辛苦了。说着帮我把盘里的残渣剩饭倒干净,并把小垃圾桶里满满的残渣剩饭倒进大垃圾桶里。
瞬间,埋头洗碗的我就无法控制地往下流,我张开嘴想说句谢谢,可我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。唯有默默看着她做完这些后回前面看台。
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,继续洗着貌似怎么都洗不完的盘子。厨师阿超走进大喊,“吃宵夜啦,吃宵夜啦。”他看着那一堆碗对我说,“算了,我给你留着吧,在炉里加热着,你知道怎么打开拿出来吃吧?”我小鸡啄米似的冲着他点点头说好,一回头眼泪又一次忍不住往下掉。谢谢,我在心里默默念着。
红姐端着盘子又过来了,我知道,这是最后一桌客人的。她笑着说,我给你留了宵夜,放在桌面,你洗好盘子就去吃吧。我说着好,没出息的泪水再次从眼角滑落。是不是在失意的时候都特别容易呢? 【】
面前的脏盘子已慢慢减少,餐厅也慢慢变得安静。那些厨师和服务员都已经吃了宵夜下班,只有我一人还在默默洗盘子。
阿娣阿姨过来了,“洗得累了吧?这么多盘子,唉!赚个生活费也不是个简单的事。”说着帮我把盆里泡着的盘子二次冲洗了拿到厨房摆好。她是负责杀鸡烤鸡的工作人员。
有了阿娣阿姨的帮忙,盘子很快就全部洗完了,那刻的我已肩膀酸痛得抬不起手来,但心里却是暖暖的。
一个多月的兼职很快就结束了,我要回学校继续自己未完的学业,自己未实现的梦想。
许久许久,我都会莫名地感动着。这些友善的人,尽管没有什么关系,尽管才认识不久,却以各种方式给予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与关怀。我会记得,在圆梦的道路上,遇到过这么一群友善的人。